帶着慧慧,匆忙地上了小巴。
車上的人可能有些會覺得沒有所謂,
但暗裏一定有人會埋怨我的遲到。
我沒話說,只嘆自己實在太累,
未能在鐘鬧時起來,倒頭又再睡,
這時爸爸開聲為我辯解,說他也看到這情況。
車子開了,我還以為是在轉彎處下車去就近的戲院,
但小巴卻一直行駛,這刻我才明白車裏的人為甚麼會微言,
因為離開場的時間剩下不多了。
車上十多人不是全都彼此認識,但這人是她的姪兒,
那人是他的同事,總帶一點關係,
這時我才驚覺爸爸的存在,
他,仍是離開時的那模樣。
在車裏無論你多焦急,都不能拖慢時間的前進,
唯有狀若無事地看看窗外風景,
跟鄰座的友人或友人的友人聊聊天,
或閉目養神的作個體戶式活動,
但當車子停定在旺角一廣場時,
眾人如同爭插頭炷香的趕忙下車。
我們不是同行的嗎?
我們不是大伙兒去看戲嗎?
雖然我與你們以熟非熟,
但為甚麼不等等我呢?
好不容易才能極目追縱遠處某一人,
走到建築物的另一頭,這裏正在進行一場露天行為藝術,
一群擁有模特兒身型的舞者,
穿上統一的剪裁獨特的雪白衣裳,
在黑夜的襯托下,白的,顯得更白。
她們 蠕動 湊合 ,
成一氣勢磅礡的大型活動雕塑。
她們再 蠕動 湊合 。
想駐足觀看,
無奈的終要離開,
繼續追趕我的同伴。
他們彷彿迷失了,那戲院在哪兒呢?
他們說不出戲院的名字,
這時我從某人手上查看戲票,
看似熟悉,又是全然陌生,
我,說不出來。
開場時間快到了。
某人詢問了途人,
眾人又隨那得捷徑小路的人走了。
開場時間快到了。
走過陰暗的唐樓,翻過一些水管石壆,
從地庫走去光明出口。
白日光照,但那街道彌漫陰沉氣,
女人街般帆布搭建攤檔,
放置棺木 紙紥公仔
地上滿是奚錢,乾燥的熱風一吹,揚起紛飛。
那街零星散落的站立着數人,
臉兒擦得灰白灰白,臉頰和嘴唇塗得艷紅艷紅,
他們全都朝我們這方看,
害我們全都嚇了一驚。
沒有退路,只有硬頭皮繼續上路。
忽然他們其中一個同類跳出,
扮鬼扮馬的要攔阻我們,
不知哪兒來的傻勇,
我大聲的對那人說
"哎呀..我很害怕唷...看你的粉臉,能嚇人嗎?
趕快告訴我戲院在哪!"
按他指示的方向走,
一轉彎便看到那戲院,
而戲院就在我們熟悉的繁榮旺角大街,
我們終於找到了,
我們終於到了。
看錶,戲已過了一半,
眾人不謀而合地默言各散離開。
而我,牽着慧慧的手,仍在猶疑要進場麼。
28022007 22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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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omment:
寫得真好 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自己的夢境這樣寫出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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